十月的德國,褪去了夏日的躁動,秋意漸濃。在德國第二大城市漢堡市的南部,漢堡工業大學也已經結束了為期三個月的暑假。
距離漢堡工業大學步行約20分鐘的地方,五位就讀于此的碩士生合住在干凈整潔的學生公寓里,他們中的三位來自中國,另兩位是德國學生。
近年來,德國成為不少中國留學生的選擇。根據德意志學術交流中心(DAAD)發布的《科學大都會2016》,2015年,中國留學生人數首次超過三萬人。中國以30259名在德留學生的數量,成為德國留學生最重要的生源國,占所有在德外國學生的八分之一。
在剛剛過去的漫長假期里,這些中國留學生們各自忙碌。他們頂著學業、生活與社交的三重壓力,懷揣求知的夢想,一路向前。
教學理念差別大
漢堡工業大學的中國留學生李月音,85后,說話輕柔且飽含邏輯,她是這間公寓里唯一的中國姑娘。高中時代,李月音就跟隨母親來到漢堡定居,并專修了一年德語。
即便已經適應了德國的教學環境與教育體系,李月音還是感覺到了學業的壓力。
如今,李月音正在為尋找畢業論文的題目而發愁。在德國的綜合性大學,導師通常不會主動為學生安排畢業論文的選題。
“很多學生會找導師或其他博士生提出幫助承擔部分課題的請求,并完成畢業論文。”李月音說。
住在李月音房間對面的,是90后男生姚繼東,本科就讀于北京交通大學,電子工程專業。
畢業后,因為看中德國在通訊工程方面的專業優勢,姚繼東來到漢堡工業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在這里,他同樣感受到了學業的壓力。
“我要爭取兩年內能按期畢業。”姚繼東說,碩士的第一個學期里,他修了30個學分,通常加上畢業設計的學分在內,需要修滿120個學分才能順利畢業。
姚繼東告訴記者,由于很多課程都是循序漸進的,因此一門課程的“掛科”往往會導致學生無法選修接下來的課程;如果某一門課程連續三次“掛科”,學生將被強制調換專業或選擇肄業。
此外,與國內學術導師需要兼任人生導師的狀態不同,在德國教授眼中,碩士研究生應當具備獨立解決問題的能力,而博士研究生更是“已就業”的狀態。
“我心目中A等的學生有四個特征,第一是聰明,第二是具備優秀的社交能力,第三是能夠誠實面對不懂的問題,第四是能在獨立處理問題與團隊合作中尋找到平衡點。”馬普所等離子體研究中心教授拉爾夫·克雷伯(Ralf Kleiber)說。
等宿舍與打零工
8月的最后一天,姚繼東搬進這間宿舍,這是他來德國之后換的第四個住處。
“之前住的是私房,很吵很臟。我從去年10月底就提交了宿舍申請,但之前一直沒能被安排到正式的學生宿舍里。”姚繼東說的“私房”,是德國這邊為了滿足外來人口居住,以企業形式運營的公租房,租戶一部分是學生,其他的都是社會人員。
在德國,學生宿舍并非學校的基礎設施。留學生大多都會向一個名叫“大學生服務中心”的官方機構提交宿舍入住申請,然后排隊等宿舍。大學生服務中心會向學生收取低于市場租房價格的租金,并定期檢查宿舍煙霧報警器等安全設施。
同住在這間公寓的另一位中國留學生高林,為了申請這間宿舍,等了9個月。“只有主動跟宿舍管理員申訴,才有可能早點拿到宿舍。”高林窩坐在餐廳里的沙發上,有些無奈地聊著他的“經驗”,他的不少朋友等了一年多才住進官方宿舍。
雖然住宿曾經困擾了姚繼東,但他并不后悔來到這里留學。“這里讀書比較便宜。”他說。
2012年,漢堡取消了大學收費制度,學費取消后的空白由政府財政補貼。除漢堡以外,德國北萊茵-威斯特法倫州等其他州也已經或正在呼吁取消大學收費制度。
在德國留學,姚繼東基本不用擔心經濟問題,在這里學生被允許“打零工”。
“打零工”是德國學生課業之余的常態。根據德國聯邦內政部和移民局規定,2012年8月起,非歐盟國家或歐洲經濟區國家的留學生,一年可以工作120個全天(每天8小時)或240個半天(每天4小時)。
暑期期間,姚繼東去了一家汽車零配件公司,幫著檢查零部件的工藝是否合格,每個小時可以掙9歐元(折合人民幣67元左右),每個月能掙540歐,這筆錢,足以支付他每個月的生活費用。
社會文化融入難
這間五人合住的公寓里,每位學生都擁有一個單間,共有兩個洗手間,公用的大餐廳里除了廚房設施之外,還擺著四個大沙發。
“廚房里的這些沙發,都是之前的學生留下來的。這樣大家就可以有交流的空間了。”李月音說。
可是雖然有了空間,中國留學生和德國學生間的交流仍然不多。
李月音在德國讀高中時,就有不少德國本地的小伙伴。“如果你沒有和德國學生一起學習,他們也很難主動去找你玩。”李月音說。
她說的“一起學習”,指的是一起討論課堂知識。“德國大學老師上課時只講基本知識,但考試肯定不止考這些東西。很多內容不是一個人能夠學會的,需要課后大家一起討論,所以學生們需要組成討論組共同學習。”李月音說。這樣的教學方式,雖然增加了應試難度,卻也為學生交流提供了更多機會。
不過,像李月音這樣能熟練用德語交流并和當地人交朋友的中國留學生并不多。在位于德國南部的卡爾斯魯厄理工學院里,不懂德語的中國留學生王娜已經在這里做了一年的博士交換生。
“我們大多都用英語交流,但是一般都是在實驗室里簡單寒暄。”王娜說。
由于語言原因,大多數中國留學生更愿意和“自己人”交流。“我到這里來一年了,現在在這里我還基本上沒有德國朋友圈。”姚繼東說。
不過最近,姚繼東的新目標是學習德語,在多交一些朋友的同時,為自己未來的職業發展鋪路。“只要努力,以后會好的。”姚繼東微笑著說。
(文中中國留學生姓名均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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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博士人才網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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