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春末,翰林院編修蔡元培(1868—1940)獲資助——每月30兩銀子,得以赴德國留學。
當時蔡元培家有妻兒要照顧,還有學費和生活費要自己籌辦,資助不夠,就自己找活兒干。一方面,給商務(wù)印書館譯書,一方面給唐紹儀的侄子當家教。除此之外,他還要學習德語。
就這么一直到1908年10月,蔡元培才進入萊比錫大學的文明史與世界史研究所,主要修讀心理學、哲學、文明史和美術(shù)史。在萊比錫的3年時間里,他共選修了40多門功課,課程覆蓋面很廣,最喜歡的課莫過于馮德教授的實驗心理學和美學。
蔡元培認為馮德所著的《生理心理學》、《民族心理學》、《倫理學》、《民族文化遷流史》、《哲學入門》等,“沒有一本不是原原本本、分析到最簡單的分子,而后循進化的軌道,敘述到最復(fù)雜的境界,真所謂博而且精,開后人無數(shù)法門了。”
在萊比錫,蔡元培成了一個素食主義者。因為他偶爾聽一位朋友說,吃肉對身體不好,后來在讀托爾斯泰作品時,看到其中對于打獵場景的描寫,覺得這種殺戮太殘忍。在給朋友的信中他說素食有3大好處:衛(wèi)生、戒殺、節(jié)用。
1913年10月,蔡元培前往巴黎留學,主要目的是學習法語。為籌措費用,他與商務(wù)印書館簽了協(xié)議:每天必須用半天時間給商務(wù)印書館編書,后者每月給他200元稿費。
在巴黎期間,天氣炎熱,蔡元培經(jīng)常學得汗流浹背,就關(guān)上門,把衣服一脫埋頭苦讀。有好朋友來訪,知道他的習慣,從門縫一瞅,只要看見他光膀子看書,就不打擾,悄聲離開。
苦讀的成果顯著,蔡元培編著了《哲學大綱》一書,還撰寫了《歐洲美學叢述》、《歐洲美術(shù)小史》等著作的若干部分。他的經(jīng)典著作《石頭記索隱》也是在這時完成的。這本書考證了《紅樓夢》中的真實歷史成分,讓蔡元培成了文學史上“索隱派”的代表。
在法國留學,費用很高,蔡元培和幾個好友生活都很拮據(jù)。一次,蔡元培突然想起家鄉(xiāng)的豆腐,就合計著開個豆腐店,本錢少,巴黎也沒見過有賣的。跟大伙一商量,都覺得有戲。
說干就干,蔡元培從華僑中找了一個當過豆腐店伙計的同鄉(xiāng)來做豆腐,自己當老板,把豆腐店開起來了。主要商品有豆腐、豆汁、豆皮、豆腐干等。老外沒見過這種白嫩的食物,很好奇,嘗過后發(fā)現(xiàn)味道不錯。再加上法國當局通過化驗,證明豆制品營養(yǎng)豐富,這個蔡記豆腐店一下子火了,賺了不少錢。蔡元培他們把賺的錢全都用于同盟會的革命事業(y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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